[生活] 即便长安的荔枝再红,它也是岭南的茘枝
茶几上一盘上好的荔枝,一盒精作的肉脯。其色绯红,几近一色,但一个是娇艳欲滴,一个是油亮诱人,似乎此时演绎的是温婉佳人与粗犷豪侠的爱情篇章。
1936年,当三个岭南人摇橹靖江的时候,岸边一骑快马已是岭南荔枝来。妃子笑了千年,而“双鱼”红了百年。只可惜,苏轼不知道千年后肉脯的美味,否则又得吟上一句:日啖肉脯三百片,不辞长作靖江人了。
由此,茶几上的爱情故事亦是有渊源了。荔枝上了桌,便娇贵得狠,红绡裹着冰肌,稍受些暑气便要萎黄,颇生怜意。而肉脯却是另一种脾性,绛红偏韧,薄如纸片,一任熏蒸也是男人担当。所以,多汁的荔枝一如美人垂泪,咸香的肉脯就是英雄柔情。
当我们将二者相叠送入口中,齿尖破开荔枝凝脂的刹那,清泉般的爱肆意奔涌。未及细品,肉脯的咸鲜已漫如潮涌。清甜得了咸鲜的底蕴,忽然显出几分沉稳;咸韧得了甜汁的点化,竟透出些许温婉。恍惚间甜风裹着咸雾,拂开了千年时空的帷幔。
即便长安的荔枝很是红火,但它也是岭南的荔枝,无论是大唐,还是南北宋,人间至味从不怕“混搭”——“双鱼”肉脯与岭南荔枝的旷世奇缘,便是吃货对天地物产最浪漫的反叛!